夏夕空

主要古早月CP。
夏夕空逢月。

 

【久翅】讲故事的人(伪现实向,HE)

对了——电台节目应该已经开始了。

扔下托运捆带解了一半的行李箱,真琴翼有些手忙脚乱的拉开床头的抽屉找收音机;摁下开关的当口才觉得好笑。
明明去中国公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,晚上没有听电台时,还不是一梦天明;只能说是……习惯吧。

“所以说,”男主持人的声音在收音机特有的那种“沙沙”声中有些模糊,“即便订婚了,您还是忘不了K君?”
“……尽管脾气不好,但他不是个坏人,”或许是主持人已经劝过了,女声仍带着些哭腔,“而且我相信他就是现在困顿而已,以后一定会好起来。”
“嗯。”

“我真正遗憾的是……跟他分手时太轻易了。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生活安稳而分手的人,我知道,K君也理解这一点。本来以为他会因为分手大吼大叫的;当时他的表情已经变了,最终却只是……他同意了。”
那否则呢——真琴翼把行李箱中的衣服抱出来,放在床上——难道要对方挽回你不珍惜的感情么。

即便是痛哭着打电话,一个人未必就真对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心怀眷念;人总有美化自己回忆的危险倾向,尤其生活出现新的变动时。
而且打给深夜电台有什么用呢?
不过就是宣泄某种情绪而已。

带去公演的东西不多,带回来的不少;她为那寥寥几件没穿过的T裇衫套衣架的时候,电台里讲故事的女生终于说着“谢谢”跟主持人道别了。
想来,会打电话给深夜电台的人,要的也从来不是什么解决方法;只是急需倾诉而已。

真琴翼将收拾好了的衣架归到手里,站起身来往立柜的方向走;似乎新打进电台的人那边信号不是很好,主持人连问了几遍“能听见么”——

“不好意思,”一个宁和的女声,“是这样的,我对调动前共事过的人对我的态度感到迷惑。”
“异性的同事么?”
略一停顿后,颇为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嗯……是,是的。”
“这样啊。是什么样的事让您对他的态度有困惑呢?”

她迅速的把衣架往柜中的金属杠上一扣,跑回到收音机边。
领口稍大的一件T裇衫从衣架上滑下来,顺着敞开的衣柜门落在地上;真琴翼瞥了一眼那件衣服,抱着收音机屏住呼吸等着下一句——

“好的。我以前在西边工作,是两年前转职到东京的。那个…他,是我的后辈,一直同课室所以关系不错。”
“欸,居然是后辈么?”

“是的。我对原先工作的地方感情很深,离开时很难过;或许因为这样,当时才会觉得他也特别伤心……”
“没有没有。您是要好的前辈,他会难过也是自然的。”
“说起来…他吧,属于很活跃的人,上上下下关系都打点的特别好。情感比较外放,所以单看他伤心我也不能肯定他对我有什么其他的感情。”

是……真的是。
她如果连久世星佳的声音都听不来,自己倒真可以不必活了;然而熟悉的人声所叙述的,却又是自己全然陌生的故事。
听她说的,怎么感觉是白领的办公室恋情?

“同事送我离开时,在公司大厅里的照片也是拜托他拍的,”久世星佳片刻后又接着说下去,“嗯……可能困惑于他的态度,也是因为到了东京以后一些事吧。”
“工作不顺利么?”
“没有,这倒没有。就,这么说吧,我对戏剧有兴趣,所以业余自己参加了剧团。”

……全职舞台剧女演员突然业余为哪般。
如果公司大厅,她指的是离开宝塚剧场的照片——真琴翼慢慢让自己靠在床头上——是我帮她拍的。那么所谓两年前转职也好解释了:就是退团。


“那个人常常初日送花给我,是我曾经说过自己喜欢的花。这好像也算是前后辈间的情谊,我不敢多想。”
怪不得。怪不得要专门加入个什么业余剧团——演出送花的情节,也没有什么相近的职场情节可以对应。

“异性之间送花的话,这点我觉得挺不寻常的啊。”
“不是!”那个人先是否认,似乎又觉得自己言过,“因为…他,是个待朋友热情的人,所以这样也不奇怪。”

待朋友热情啊?的确是这样没错,但突然这样讲,就……

明明是你自己突然意识到跟我不是什么“异性之间”吧。而且,前辈,你把我讲的,怎么听都觉得这“男性”是很恰拉以的类型吧。


所以为什么会打电话到电台,却只是小心翼翼地讲个假故事呢?

不知道。真琴翼自己的心跳声愈发蓬勃起来——不知道。


“上次我们联系的时候,他刚好要出差。剧团里当时正巧在排…呃,仲夏夜之梦。他好像看过,然后我的角色有吻戏。当时他也没说什么。”
“那之后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么?”
“……我以为他出差不会送花来;花还是按时到了。演完了以后演员间会有一个对谈:那时我才从跟我演对手戏的人那里知道,那个人给她写了一封信。”
“嗯……”

“我觉得…他,是在开玩笑吧。写的信里问对方我的吻是什么味道。跟我对戏的人也是当梗讲出来的,也…蛮好笑的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也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在我看来很暧昧了——但怎么说他也的确是挺喜欢开玩笑的人。”

真琴翼的脸直发烧;久世星佳会打电话到电台拐弯抹角的撒谎,已经够让人意外了——
如此纠结自己怎么想的原因又能是什么呢?写信这种事……她也可以当玩笑啊。

“是这样的,”电台主持人默然半晌,“那,您对他是什么看法呢?”
“我…我就是特别奇怪他到底怎么想。”

星野纪子你…你一口一个他,谎倒是说的越来越顺溜了。
“感情问题首先是自己的想法比较重要。”
久世星佳应该是在思索:她“嗯”了一声便沉默下来。主持人可能是害怕放送事故,接着方才感情中有关自我的话题、又说了几句。

……不会没有个结果就挂断了吧?
那也没关系,这才是对感情慎重的表现:真琴翼正如此自我说服着——
“我想,”久世星佳的声音带着些微颤抖,“如果从您这里看来,那个…他的态度也有几分真心,我就会争取这份感情的。”

接下来主持人又说了些什么,真琴翼全然不记得了;鲜明火热的情愫在她心间攀爬着、涌动着——
久世星佳用于两个人感情的词,是争取。
不是态度模糊的“试一试”,也没有在故事基础上演绎着推说什么“异地”、“过于热情的男人不靠谱”之类。
她们现实之中的阻碍,远比编这个故事可以用的借口要可怕的多。

待到下一个打进电话来的人开口,真琴翼才猛醒一般站起身来;然而稍一回想方才那个人的话,旋即又被庞大的幸福感牵绊入狂喜的眩晕中。
现在就想见面,听见那个人的声音——
她连忙跑出卧室去给久世星佳打电话。

“喂?”
听到对面波澜不惊的语音,真琴翼突然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。
那个人要是知道她把自己在电台里的故事听了个全,不知道脸上会是什么表情;不见证一下未免可惜。

“我从中国回来了!”
“……你打电话当然是回来了啊。写那样的信给黑柳桑,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?”
“那我写那封信就没意思了啊。最早什么时候可以见面呢?”她轻轻咳了咳,让语调平稳了些——否则总显得过于雀跃,“给你带了东西,尽快拿到比较好。”

“下次还是不要那样写啊……不过,你听起来玩得很开心啊マミ。”
“是很开心。到时候,我还有月组某个人一个故事一定要跟你讲。”
她很有定力的延迟了自我满足的进程,久世星佳却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对方直到挂断电话前还执拗于她所说的这个故事;月组上上下下猜了一圈以后——

“怎么这么开心。是你的故事么?”
“不是。”真琴翼理直气壮的回答——反正她不承认电台里那个男性后辈是自己,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,可能是我听过最有意思的故事。”

“好呀。”
讲故事的人依旧浑然未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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